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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土耳其大地震,房子在我四周倒下,圆圆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下来。我拼命想从梦里醒来,就像在水底的泳者挣扎着要浮出水面。土耳其地震是收音机里整点新闻的部分内容。还有比利时国会大选社民党颇有斩获;好莱坞演员因服用过量的安眠药致死;总统可能会否决这个或那个。
我有没有一点怕威尔金呢?我相信他不是锡克人的主子,如果我错了呢?或者他没有派锡克人来,事实上也不知道任何关于锡克人的事,但如果他对于付不付我钱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呢?有没有可能,我被他优雅的举止和马缰俱乐部的高档环境所蒙蔽了呢?根据我的观察,有钱人跟普通人一样不喜欢付钱。而我却在这里,在他的地盘上和他见面,把书带给他,就像一条忠实的狗,嘴里叼着晚报。天哪,我甚至无法证实威尔金真的有一万五千美元,更何况他到底会不会把钱给我呢!
一声听起来就在耳边的电铃声打破了单调的新闻报道。我试图睁开眼睛。我头痛欲裂,嘴巴里的味道就像睡着的时候含了个塞住维生素药瓶的海绵一样。铃声又响了一下,我心想,为什么没有人应门呢?
然后又坐下。
我再度睁开眼睛。显然,我在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收音机里的播报员这回正请我订一本野外旅游杂志。我不想订,不过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力气拒绝。门铃还在响着。真希望玛德琳·波洛克可以从维多利亚式双人沙发里站起来,去开个门或者叫他们别再按铃了。
我站起身。
收音机又开始播音乐了。有小提琴,让人很舒服。我再度睁开眼睛。门铃声停了,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这种假设看来比较合理,不过还有一两个疑点无法解开。我发现我此刻正在想,那个锡克人看到《三个士兵》时会有什么反应。越快把书交给威尔金,拿到那一万五千美元,我就越容易应付他。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到哪里度个短假,花掉一点我的酬劳,给他时间冷静下来或离开纽约,或者,两者皆是。
我还坐在扶手椅里,左手放在我大腿上,像只死掉的小动物。我的右手垂挂在椅子的一侧,手里拿着样东西。
另一种假设:这锡克人是别人的忠仆。威尔金不是说过在伦敦的拍卖会上有好几路人马都想要这本书吗?有没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人跟踪书的下落而到了纽约,计划要从亚克莱特手中夺取这本书,结果却发现一个叫罗登巴尔的家伙从他眼皮底下把书给拿走了?
我再度睁开眼睛,摇了一下头。里面好像松脱了一样咔啦咔啦地响。有人在敲门。我希望那个叫波洛克的女人去应一下门,但我看她好像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反证:这假设不合理啊。如果威尔金要抢我的话,干吗派人来店里?他已经和我约在东六十六街见面了,在那儿他可以轻松地安排一场能够乱真的偷袭。
敲门声越来越重了,我再睁开眼睛,这次我试图伸展四肢,希望碰到什么东西好让我抓回一点真正的意识。我猛吸一口气,迅速地眨眨眼,终于想起来我在哪儿,还有我在这里干什么。
想到这个假设的时候,我不禁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我又喝了一点罗布·罗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抬起我的左手伸向腰后。《拯救巴克罗堡》不翼而飞。
前提:鲁德亚德·威尔金跟那个小气鬼一样都不愿意付一万五千美元。因此一旦确定我拿到书之后,他就派他那忠诚的仆人来替他拿这本书,还让他给我五百美元,摸摸我的头。
显然是这样。
假设:锡克人没有特异功能。他知道我有这本书是威尔金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