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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惊人。”我说。
“你懂草药吗?中国草药,要找中医。曾经有个拄拐杖的女人上了我的车,要去唐人街。她不是中国人,不过她告诉我她去看的这个中医很厉害,说刚去看的时候,她根本连路都不能走!”
“等等,我还没开始讲呢!”于是当我们开进中央公园时,他开始讲起一个治疗的奇迹。一个女人有严重的偏头痛——一星期就痊愈了!一个男人有高血压——降回正常!带状疱疹、干癣、粉刺、肉疣——全都解决了!痔疮——不用开刀就能治愈!长期背痛——好了!
“草药?”
“治疗背痛用的是针灸,其他都用草药。每次看病只要二十八块,药也包括在内。他每星期看诊七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七点……”
“刚刚让你下车后,”他说,“我告诉自己,迈克思呀,你是怎么搞的,有人得了关节炎,你居然没告诉他该怎么办。草药嘛!”
他自己的白内障就医好了,他向我保证,现在他的视力比小时候还好。遇到一个红灯停下来时,他摘下眼镜转过头,用清澈的蓝眼睛瞥了我一眼。到了七十六街和列克星敦大道时,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一面是中文,一面是英文。“我已经发了几百张了,”他说,“我尽量介绍人去他那儿。相信我,我非常乐意这么做!”他指给我看名片的最后一行,他还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迈克思·费德勒,还有电话号码。“等你有好结果,”他说,“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是怎么治好的。行吧?”
“主意不坏。”
“我会的,”我说,“一定。”然后我付了车钱和小费,一拐一拐地走进雨果·坎德莫斯住的那幢褐石建筑。
“嗯,你看起来不错,打扮得很精神。我们走穿过中央公园的那条路,好吗?”
初次遇到雨果·坎德莫斯是在前一天的下午。当时我和平常一样站在柜台后面,看着威尔·杜兰特<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如何谈论米堤亚人<a href="#zs3" id="zhu3"><sup>[3]</sup></a> 和波斯人。对于这两个民族,除了一首在人种学上颇为可疑的五言打油诗所提到的性癖好之外,我所知甚少。当时坎德莫斯是挤在我书店过道里的三名顾客之一,他正在诗集区静静地浏览。另一个老顾客是圣文森医院的一名医生,在旁边的过道找绝版侦探小说。她采用地毯式搜索,绝无遗漏,就像天花席卷平原印第安人似的。我的第三位顾客则是个过时的老嬉皮士,经过外面时看到橱窗里的拉菲兹。她进门后唔唔喵喵地叫着,经过拉菲兹身边还问它的名字,这会儿,她正在看艺术书的架子,把几本书挑出来放在一边。如果她最后把挑出来的书全买了,那些钱足够买一大堆“猫咪组合”牌的猫粮。
“没错,就是谈生意。”
医生是第一个结账的,递给我六本“梅森探案集”,都是读书俱乐部的版本,其中两本很破旧。但她是个读者,不是收藏家,她给了我二十元,拿回了一些零钱。
“真幸运,又碰到了你。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了,穿得这么正式,全身都换过。要去干什么?不介意我问问吧?赴约?我猜是个生意上的约会。”
“就在几年前,”她说,“这种书一本才一块钱。”
“还可以。”我同意。
“我还记得连送都送不出去的时候,”我说,“而现在刚到货就会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