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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婆婆、小姑子、四个租房的学生,还有顽劣的爸爸,作为一个新娘子,妈妈无论在体力还是精神方面,肯定都吃了很多苦。

我不知道妈妈看到联系栏里的评语会有什么想法,她的脑海里会浮现出儿子的飒爽英姿吗?

《东京塔》第1节(5)

我是一个在家里家外表现得完全不一样的小孩。我在外面疯得不行,在妈妈面前却表现得像个乖孩子。虽然我不知道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但我总觉得我必须在妈妈面前表现得很乖。因为我觉得我不应该长大,而是一直做个小孩。我长大的话,妈妈会伤心的。

“我要是跟那个医大的学生结婚的话,现在就没有你了。”

除了动画片的主题歌,我第一次让妈妈买给我的唱片是布吉乌吉乐队的《约克港?横滨?横须贺》。在那之前我听的都是《假面骑士》、《印第安人的棒球队》等面向儿童的电视节目主题歌的唱片。可是那个时候我却不知为何很想听《约克港?横滨?横须贺》,特别特别地想买一张唱片。妈妈不是一个月给我一次零用钱,而是一天二十块,多的时候是五十。我要是想要某样东西,只要告诉妈妈就行,她肯定会买给我。所以靠我的零用钱我是怎么也买不起价格五百块的唱片。

结果妈妈就举例跟我解释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说:

跟妈妈说的话她应该会买给我的。可是我突然提出要听这种歌的话,妈妈会觉得我长成大人了,这让我感到很害臊,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想妈妈认为我已经长成大人了。

“我想当医生家的小孩。”

不过我怎么也压抑不住对《约克港?横滨?横须贺》的渴望,于是我决定让妈妈去商业区的时候帮我买一张。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这段婚姻的经过。当时我对妈妈说:

“你想要这个的,是吧?”妈妈把买来的唱片递到我面前,我粗鲁地接下,然后回到书房,立马放到手提播放器里播放。

就在这样的惊讶之中,爸爸妈妈结为了夫妇。

唱片中舒缓的节奏激发了我的舞蹈兴致,于是我一个人开始跳起来,这时妈妈突然闯了进来,说“这首歌很有趣啊”。我害羞得满脸通红,对着妈妈喊道:“不许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又把音量调到了最小,一个人入神地听起来。

妈妈跟我说到爸爸担着聘礼来到她家的情形时,用极其平常的语气说道:“我当时吃了一惊。”可能她当时也就只是吃惊吧。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我看到小狗的时候心里会想,“小狗要是不长大就好了”,难道我把这种“可爱的条件”套到了自己身上?

可能是妈妈在这个出其不意的情况面前未加考虑就答应了。不过爸爸怎么会想到这招呢?

这种感情在我的心里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在见面之后,没过几天他们就决定结婚了。原因是爸爸没跟妈妈打声招呼就带了聘礼闯到妈妈的娘家了。

妈妈自己也有两三张唱片,她喜欢的是中条清的歌。

我没问妈妈当时他们是怎么开始交谈的,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又是如何。

那个时代的人好像不怎么听音乐,偶尔听一次唱片,也是正襟危坐在手提播放器的前面,姿势像胜利狗一样,倾听着中条清的《谎言》。

爸爸和妈妈好像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不过听妈妈说那次聚会是她学医的男朋友陪她一起去的,而爸爸是一个人去的。可能爸爸想混顿晚饭吃,才混进这个聚会的吧。

那时候有一次中条清要来我们镇子的附近演出。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一个拐角的香烟店墙上贴着海报,预告了公演的信息。

而爸爸正好相反,他性子很急,不苟言笑,也从不慌张。总之爸爸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对西装和朋友倒是很认真,对其他的就极其马虎了。

公演的时间正好跟妈妈的生日比较接近,所以我想买一张演唱会的票作为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妈妈这个人很喜欢跟人交往,经常微笑,喜欢快乐的事。她经常为周围的人考虑,喜欢做家务,是个很规规矩矩的人。

在那之前,妈妈过生日的时候我不是采点附近的野花,就是帮妈妈捶背,要不就是用黏土捏成恶心的动物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妈妈。但是这次的生日礼物需要钱,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办法,最后只好向妈妈要买演唱会门票的钱。

妈妈年轻时原来是这样啊!我觉得这张照片很能说明问题。

于是我跟妈妈商量,看能不能不说用途就要到两千块。

那张照片已经褪色了,变成深棕色。照片上的妈妈穿着一条连衣裙,白色的,上面有水珠图案。妈妈的头上包着围巾,戴着一副太阳镜。她坐在一辆白色敞篷赛车的发动机罩上,一只手的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支烟,摆了一个姿势。

果然比较困难。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曾被高年级的学生恐吓过,所以妈妈好像在担心这个。最终我跟妈妈约好我把买来的东西给她看,在这个前提下她给了我两千块。我拿到钱后马上去了香烟店,买了一张演出的票。我本来打算到生日那天再送给妈妈的,可是现在当天就要给妈妈看。

不过妈妈曾经给我看过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这张照片让我对妈妈的那段生活产生了一些猜想。

“哎呀,谢谢你哦,是呀,这样一来不去可不行啊。”

妈妈出生于筑丰市的一个煤炭镇子上,是九个孩子中的第四个,家里开个布庄。据说妈妈从当地的高中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公司,不过现在想想,我对妈妈高中毕业到结婚之间的这十年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她那段时间是一直待在家里,还是到了别的地方我都不清楚。

妈妈重复了好几遍,然后把手提播放器拿到饭桌上,开始听起《谎言》,似乎很高兴。

爸爸那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这种人做什么事都不成,所以很自然地不久就从那家报社辞职了。我们可以看到爸爸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坚持不了多久,马上就会放弃。后来奶奶好几次说到爸爸的工作,每次都是目光迷离、满是感慨地说:“那个时候你要是不从报社辞职,现在也肯定功成名就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呢?真是让人懊恼死了。”

演唱会的当晚,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中条清征服了,她的眼神也不像平时的“妈妈”了,而是彻底成了一个色迷迷的女人。妈妈陶醉地说道:“哎呀,中条真不错啊,歌好听死了。真好啊,中条真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在此之前一直在东京耽于玩乐,生活颓废。不知不觉中双亲和长辈都上了年纪,而且疾病缠身,我自己也都到了二十好几。这次我因故回到故乡小仓,回到这片故土,得到了诸位的照顾,使我能够就职于这家报社。从今以后我一定不辜负诸位的好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要坚持不懈,三年、五年、十年,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克己奉公,鞠躬尽瘁。我要在这里一直工作下去。”

我有点吃醋了,不过心里想道:“看来中条清这个新人很有发展空间啊。”

爸爸回到家乡之后,开始到当地的一家报社工作。这个工作是托爷爷的门路得来的。不过虽说有门路,可是连爸爸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品行也能进报社,由此可见昭和时期的关系威力真是非比寻常。

《东京塔》第2节(10)

结果爸爸被强行送回了九州。

那个时候妈妈可能是四十岁左右,不过在附近的叔叔中间好像还很受欢迎。经常有妈妈的女性朋友来我们家玩,有时候一些叔叔也会过来。

后来爸爸徒步去各地参拜石佛,并且把这些石佛画了下来。当时兴起了一股“印度热”,所以爸爸不断地去各处流浪,画了很多素描。他一边筹划着移民到印度,一面跟朋友创了一份同人报纸,同时继续酩酊大醉。边讲述自己的精神世界边冥想,可能爸爸日日夜夜就在重复这两件事吧。就在他快成为东京的一个废人时,接到了爷爷的讣告。

叔叔们拿着报纸,里面包着刚挖上来的藕,说“这是礼物”,然后进到屋里就开始喝啤酒。喝上约三十分钟,就发出信号,似乎在说“要不就开始吧”,然后他们就转移到客厅,开始玩花骨牌。

爸爸上了很多学校,然后不停地退学。在那之后他就成了匹无笼头的马,游手好闲,酗酒、行窃,什么都干,甚至还染上过性病。在跟一个朋友一起注射胰岛素的过程中,爸爸突然喜欢上了石佛。不过他的这种喜欢好像并不是看到木雕佛像那种大慈大悲,然后洗心革面,被引导到佛教道路上。

妈妈很喜欢玩花骨牌,而且很厉害。每到周末的傍晚,我们家就会有花骨牌的场子,我则坐在弥漫着烟味的客厅一角里观战。

《东京塔》第1节(4)

多数情况下是渡边和村山这两位叔叔过来,他们和妈妈一起围坐在套着白色外套的坐垫周围。他们的规矩是这样的:牌分给三个人,但是其中有一个人不打,另外两家对打。

爸爸进了那所学校没过多久,热情就冷却了,然后就腻了,放弃了。不必多说,他肯定没能从那所学校毕业。不过我很奇怪爸爸当时为什么会学习帽子的设计。虽然我跟他在一块儿生活的时间并不多,不过也算接触了近四十年,这四十年里我没看到他戴过一次帽子,他也从未对我戴的帽子做过任何评价。我很怀疑爸爸当初是不是对帽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今天不能再输了”,总是输的村山叔叔不服气地说道,于是妈妈笑着对我说:“你等着看吧,我现在要教这两位叔叔怎么打花骨牌了。”

不过像爸爸这种干不成正事的人,即使进了那所学校,结果肯定也跟以前一样。

我坐在妈妈的后面,一面看着妈妈怎么出牌,一面等着妈妈跟我说话。同时等待着妈妈去上厕所或起来倒茶的机会,因为这种时候妈妈会让我代她打一会儿。

爸爸进了一所东京的高中,后来自动升进那所高中隶属的大学。不过独自生活、无人看管的爸爸经常逃课,净想着干坏事,不久就从大学退学了。可能是受那时期所结识的一个艺术学校大学生的影响,爸爸从大学退学之后,进了一所专门学习“帽子设计”的职业学校。

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喜欢赌钱,到盂兰盆节 的时候,亲戚们都聚到一起,让所有的小孩子掷色子。我们要拿出一定的钱,然后掷两个色子。掷出一个“一”的时候,必须拿出跟赌资同样金额的钱,要是两个色子都是“一”,那就要拿出双倍的钱。大家轮流掷,谁掷出两个“六”,那就可以得到所有的钱。

生于小仓的爸爸曾经在当地上过高中,不过因为品行恶劣,到二年级的时候怎么也待不下去了。因为他是五个孩子中的长子,祖父把他从那所高中转到了东京的一所高中。当时爸爸只是想去东京看看新鲜,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可是祖父却考虑到爸爸去趟东京之后,经历些人世的艰辛,可能会变得成熟点。不过祖父想得有些天真了,殊不知品行如果刚开始就不好的话,那以后是改不了的。

如果马上掷出两个“六”的话,那场上的钱还很少。要是转了好几圈还没人掷出两个“六”的话,由于有人会掷出“一”,所以场上的钱非常可观。

妈妈嫁到这个家之后,过了一年生了我。妈妈比爸爸要大,在日本昭和三十年代(1955~1965年),这样的新娘子很少见,而且妈妈还是晚婚。结婚的时候妈妈三十一岁,爸爸二十七岁。

我们这些小孩子都是用盂兰盆节得到的零钱来当赌资,不过一般是一次十块。但是有时候在后面观战的大人会拿出千元大钞来做喜钱。我总是很期待盂兰盆节时的掷色子。

爸爸、妈妈、我还有奶奶,以及爸爸的妹妹敦子姑姑住在祖父盖的这幢房子里。祖父去世以后,这幢房子开始出租给人住。附近牙医大学的几个学生租了二层的四个房间,每天的早饭和晚饭也由我们家提供。我想那个时候每顿饭肯定都很热闹吧。租房子的那几个大学生经常哄我玩,敦子姑姑也会给我买那个时候时兴的一些东西,如法式面包、西式糕点店的冰激淋,所以我很亲近他们。不过后来敦子姑姑跟其中的一个大学生结了婚,离开了这栋房子。

由于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受到了妈妈在掷色子、玩花骨牌方面的英才教育,所以我相信我上小学的时候玩花骨牌的技术就不亚于村山叔叔了。

我们住的房子是一栋木制的两层楼房,是我的祖父盖的。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和外公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从来没感受过祖父、外公的疼爱。我知道的祖父仅限于佛龛上放着的一张遗照。

“这个孩子在甜点店里抽奖的运气就很好,没必要手软哦。”

我们家离市区很近,附近有一个游乐园。

妈妈这样说完,就去厨房做饭了,而叔叔们则每次都跟我这个小孩玩真的。有时候我出牌很怪,他们就会吓唬我,“咦,真没规矩呀”,然后炫耀自己的经验说:“我可不能输给小间啊,我都打了五十年花骨牌了。”不过我跟村山叔叔的成绩基本持平。

现在小仓的市里已经看不到有轨电车了,那家大型炼铁厂,以及并排的那些烟囱也都不见了。炼铁厂的那块土地上现在建了一座主题公园,好笑的是据说里面展览了美国的航天火箭。

打了四五局之后,妈妈已经泡好茶回来了,正站在我身后观战呢。

不过妈妈老是这样对我说:“你叔外公都是因为原子弹爆炸才变成这样的,真可怜啊。”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会感到很痛苦,好像本来应该是我遭遇的不幸,最后却发生在了叔外公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用和尚对(二十点)呢?”

妈妈的一个叔叔住在长崎,我曾经有好几次在暑假去他家玩。叔外公是原子弹爆炸的受害者,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一直到最后一次,他都是躺在床上。叔外公虽然身体残废了,却很开朗,经常给我吃带壳的海胆。

“因为梅花的花人都打出去了。”

虽然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是每次听到妈妈的话,我都会这样想:天气好还是不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决定投不投原子弹,美国这个国家真是太任性、太浑蛋了。

“梅花很容易到手的。你手里不是有两张没什么用的和尚吗?你应该先跟场上的和尚对,这样的话就算叔叔他们手里有花人的和尚也对不了了,所以只好打出来。这样就是不好的牌也能赚到花人了。”

“其实落在长崎的那颗原子弹本来是准备投到小仓的,准备投到八幡的那家炼铁厂。不过那天小仓的天气不好,是个阴天,在飞机上看不到下面的道路。所以飞机飞到了附近的长崎,在那儿投下了那颗原子弹,可能是长崎有造船厂吧。那天小仓要是晴天的话,可能就没你了。”

我一打得不好,妈妈就开始给我进行技术指导。然后她会跟我换过来,一边说着“你还差得远啊”。

到了我手里有教科书的时候,妈妈经常跟我提到原子弹爆炸的事。

虽然妈妈这句“你还差得远啊”让我很不甘心,不过看到笊篱里的千元大钞减少了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像自己代替投得好的先发投手上阵,结果被对方击中了,所以只能祈祷先发投手能把丢了的分数追回来。

现在,小仓的单轨电车往来穿梭,不过那时候只有有轨电车行驶在市区里。当时附近的八幡有新日本制铁公司下属的一家大型炼铁厂,现在没有以前热闹了。当时街道上人很多,很有生气。炼铁厂里竖着高高的烟囱,有长的,有短的,白色、灰色的烟从各种形状的烟囱里往上冒。这些烟囱的对面有一个小型的港口,常常有小型蒸汽船浮在水面上。

“哪里啊,这个小家伙可了不得,他不出老一套的猪、鹿、蝶,而是出一些杂牌,你看他胆子多大。”

《东京塔》第1节(3)

有一次村山叔叔一面吸烟一面装着轻松的样子说道,搞得我愤愤不平,心里不住地喊“可恶”。

我出生在福冈县一个叫小仓的城市,据说我是在紫河沿岸的一家医院里出生的。每当我和妈妈走在那条河的河岸时,妈妈就会指着那家医院,对我说:“你就是在那儿生下来的。”

有一件事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这些就是我现在还能记得的事情了,是我三岁之前发生的、还能清楚想起的几件小事。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不过这些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时的回忆了,是全部的回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有一次一个不认识的叔叔跟我和妈妈一起去了一个稍远一点的镇子上的旧休养中心。

除此之外我还能记起的,是有一次爸爸正在画画时的背影。当时爸爸把玻璃棒放到圆规叉开的两只脚中间,正在用毛笔或者鸭嘴笔画线。他好像在设计什么东西。我们家起居室的墙上挂着爸爸以前画的几幅石像。当时我站在旁边看着爸爸画画,于是爸爸把装着蓝色颜料的陶质碟子和毛笔递给我,让我在一张废纸上随便画点什么。我在画画的时候,爸爸嘴里好像发出了“咦”“啊”之类的声音。画画时的爸爸让我感到很亲切。

我们在冷清的镭温泉和游戏场里玩。我觉得那个叔叔跟平时一起打花骨牌的叔叔们感觉很不一样,而妈妈的态度跟平时也有些不同。虽然我还是个小孩子,不过还是能察觉到这些情况。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我因为疼痛而满地打滚时闻到家里榻榻米的气味,看到了墙壁的颜色,还有妈妈那忧心忡忡的表情。不过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当时并不在身边。

妈妈和那个叔叔一直讲话很客气。那个叔叔还帮我往游戏机里塞硬币,买果汁给我喝,陪我一起玩。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这种表现不是针

幸运的是灌肠药顺利地流过了我的肠子。这样一来,通电的灌肠药打通了我肠子中堵塞的地方,所以我就不用做剖腹手术了。据说妈妈当时高兴得哭了起来,而爸爸只是兴奋地挥动了一下手臂,就继续回酒馆喝酒去了。

对我,而是想通过这种行为为自己赚得好处。

后来听妈妈说,她当时曾凝视着手术室的小窗户,祈祷通电的灌肠药能畅通无阻地流过我的肠子。而爸爸则跟我出生的时候一样,是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然后中途跑过来的。不过那次他倒是跟妈妈一起守在监视器旁,观察着灌肠药在我肠子里的动向。

《东京塔》第2节(11)

不过手术前大夫曾解释说,如果必须切除一部分肠子,很可能会给我以后的生活带来障碍,希望我的父母做好心理准备。

妈妈还是跟平时那样笑个不停,不过并没有说些有趣的事。我感觉那天妈妈一直都在微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大夫们用仪器监测灌肠药流到了肠子的什么部位。如果药中途停在肠子的某个部位,那接下来就要切开肚子,取出肠子,然后把患处摘除掉。

那个叔叔不像玩花骨牌的那些叔叔那样喜欢说话,而是一直表演得像个标准的“男人”,脸上堆出僵硬的笑容。

我的腹痛原来是肠梗阻造成的,而且情况似乎比较危险。几个内科、外科的大夫一起进了手术室。具体的情形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把一种通上电的灌肠药样的东西从肛门灌到我的身体里。我想不管兴趣爱好怎么特殊,也不会有人灌过这种带电的灌肠药。即使是成年人也很难承受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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