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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满屋子都是从老太乐呵呵的笑声。
“我想了很久。”江也看向她，“我不同意。”
“多大了你，不害臊……”
从悦愣住，而后真的气笑了，“你想了多久？一年？”
从娇哼了声，跑到从老太那，缠着她撒娇，“奶奶你不能只喂弟弟！我也要喂！”
她冷然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张宜擡指点她的额头，“你就仗着奶奶疼你。”
揉了揉太阳穴，她怕再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江也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转身。
“听到没！”从娇昂起下巴。
从悦猛地甩开，没好气道：“我拜托你，不要再耍我了！”
从老太护着孙女：“娇娇那是活泼，太安静了像木头似的有什么意思！”
一晚上累积的怒气早已到达顶峰，她身心俱疲，哭过的眼睛干涩发疼，胸口至今还是闷的。
被点名的从娇瘪嘴撒娇，嗔道：“妈！你又说我！”
偏偏他这个时候还要来给她添堵。
张宜笑道：“静得下心就是好，不像娇娇，每次上钢琴课都不安分，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心思。”
是怎么样？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肆意践踏她的心情？
“还好。”从悦道，“习惯了不觉得累。”
“我跟你不一样，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比很多人都了不起。我不是。”从悦自嘲，“我没爹疼没娘爱，一窝蜂扑上来的追求者，为的也只是我这张脸。我真的很累了，你放过我好吧？”
张宜没接从老太的话，也没反驳，眼神绕了一圈回到从悦身上：“画画费神又耗时间，很累吧？多注意身体。”
情绪上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对着自己的痛处捅刀也比别人还狠。
从老太嗤了一声，“再好的大学和她学画画的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忙的，除了烧钱，一点用都没有。”
也没什么，反正除了她自己，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没几个。
从悦还没答，张宜插话：“应该很忙吧？盛大毕竟是全国都排的上号的重点大学。”
十几年来她外表光鲜，实则如履薄冰，和一帮名义上的“至亲”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小心翼翼地像个隐形人一样活着。
“学校课多吗？”从盛和她能聊的甚少，说着说着还是扯到学业上。
就连十八岁生日，所谓的成人礼也没有人记得，除了卓书颜和周嘉起这两个朋友。
从悦插不上嘴也不想说话，安静地吃菜，只在从盛偶尔问她的时候答上一句。
从悦不想提，但她记得很清楚。
张宜摁铃叫服务员上菜，一家人说说笑笑又热闹起来。主要是张宜和从老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兴致颇高，讲起邻居趣闻，生活琐事，一派其乐融融。
她等了江也一晚上，每一次服务生推门进来问她是否需要服务，她都以为是他来了，然而笑意还没扬起就被失望狠狠击落。
从悦没多看，在下首位置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