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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真的在母亲房中搭了一张小床，每晚睡在那里。
「你处理得很好。」
办妥了事，伍家筋疲力尽。
「自从父亲辞世，艾历逊离开，我没一个晚上睡得好，这才发觉，吃得下，睡得实，是一种至大福气。」
「是是是。」不为唯唯喏喏。「回来一起去吃大菜喝香槟，介绍一个会跳舞的男生给你。」
不为点点头。
「做作家何尝不是。」
侍应捧来薄荷茶，不为替姐姐加蜜糖。
「多谢指教。」
「昨日我与母亲商量，我想到上海开婚纱店。」
翁戎这样答：「世上任何职业靠的都是声色艺三件，缺一不可。」
「人生地不熟，你怎么去？」
不为骇笑，「靠色相？你是管理科硕士人才呀。」
「闯一闯，把西方最成熟“少即是多”概念带进去，推广明洁大方高贵式样，抬高品味，上海人有聪明天赋，一点即明，会得欣赏。」
翁戎叹口气，「使尽浑身解数，总算马到功成，过几年年老色表，怕没这样容易。」
「几句话便讲明宗旨，不劳你真能干。」
「合同可签得成？］
「好不好笑，不为，做婚纱女人没有婚姻。」
「这一两天，告诉你，回家住，在母亲身边搭张小床。」
不为问：「你问母亲借资本？」
「你几时回来？」
「我卖掉原先的店，手头还有一点现款，与其坐食山崩，不如睹一记，我已联络到朋友合作。」
翁戎说：「你别傻，照规矩三分一，争到底。」
「那么你同妈妈商量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在乎。」
「求她照顾占美与威利，好让我出去奋斗无后顾之忧。」
「你能分得多少？」
「妈妈怎么说？」
不为干笑数声。
「妈妈是好妈妈，一口答允。」
「应当趁早安排，免得来日手忙脚乱。」
「其实她年纪已大，幸亏家里有女佣司机帮手。」
「每个人都那么说，家母仍在世呢。」
「占美与威利两兄弟是顽皮一点，但还算懂事，待生意上了轨道，必带他们一起北上。」
「可以分家产了吧。」
不为点头，到处有国际学校，不难解决读书问题，不劳并不是第一批上去做生意的人事实上再不去，真怕搭不上车。
「是。」
「不为，请你也帮帮眼看顾这两个孩子。」
「朋友告诉我你家有白事。」
「占美与威利取了中文名字？」
电话响，是翁戎打来。
不劳点点头：「伍占及伍威。」
腰酸了四处走一走，口渴喝杯水，白光刺眼才发觉红日升起双眼湿倦，倒头用枕头蒙面睡了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