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阿加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当飞机的轮子刚一触到菲尼克斯的土地,我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电话。
她对此如此无动于衷,部分是由于她在全神贯注地筹备婚礼,当然,严格的婚前强化训练课也“功不可没”。为了漂亮的白色婚纱装,她在吉尔的指导下进行着严格的塑身训练——跑步、举重、做伸展运动,仔细地计算着每个单位的卡路里。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动力,她在冰箱门上贴了一张照片,并用心形磁吸相框将其框住。这是一位完美女人的照片,她说。有着波姬想要拥有的那种完美双腿的完美女人。
“他……?”
波姬对此却毫不在意。现在,我几乎逢赛必输,只有当我退出赛事时,我才能逃脱失败的命运。而她只是说她很喜欢我有更多的时间陪她,她说因为总的来说我的比赛少了,我也没有以前那么情绪化了。
“他活了下来,但现在我们得把他固定在机器上。”
赛后,记者问我是否还好。他们问这一问题时,并没有流露出责难和刻薄的语气。事实上,他们就像佩里和布拉德一样担心和不安,他们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在医院里,我们坐着、坐着,一直坐着。时间似乎凝固了。斯利姆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女朋友则一边翻着杂志,一边默默地流泪。我走到一旁给吉尔打了个电话。“凯茜的状况不是很好。”他说,“她总是觉得疼。”我听着他的声音,感觉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是吉尔了,而是另一个斯利姆。
几周后,我与左手握拍的斯哥特·德拉帕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他很有天赋,是一位优秀的选手,但过去我曾轻松地击败过他,因此这次战胜他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却彻底打垮了我。事实上,此时的我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说实在的,我真的觉得上一次击败他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前,我怎么可能会比现在强这么多?在比赛中,他在每个方面都压倒了我。
我回到了候诊室。一位医生出现了,他摘掉了口罩。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承受得住更多的坏消息。
我两天都没有睡觉。而当我最终得以入睡时,我则仿佛昏死过去一样,毫无意识。
“我们设法把他固定在机器上了。”医生说,“到目前为止还不错,但是最终结果还要等六个月后才能确定。”
斯利姆在咖啡桌上堆了一小堆冰毒。他切了一下,然后用鼻子吸了吸,接着又切了一下,让我也吸了一些。吸完后,我全身松软地靠在了沙发上,思考着我刚才的越界行为。后悔之情首先袭来,片刻之后则是巨大的伤感,然后兴奋之情汹涌而来,将我此时心中的所有消极情绪以及我曾经有过的消极情绪一扫而光。这是注射在下皮层的一剂可的松。我从未感觉如此活力四射,如此满怀希望,如此精力旺盛。我内心萌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打扫卫生的强烈欲望。我把房子从顶到底打扫了一遍,就差把房子拆了——我掸掉家具的灰尘、擦拭浴缸、整理床铺。当没有什么可以再打扫的时候,我就洗衣服,洗所有的衣服。我把每件毛衣和T恤都叠得整整齐齐,但我的精力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减损,我还是不想坐下来。如果我有餐具的话,我会把它们擦得锃亮;如果我有皮鞋的话,我会使它们熠熠生辉;如果我有一大罐硬币的话,我会把它们码得整整齐齐。我上下张望,四处寻找斯利姆,原来他在外面的车库里,正把他汽车的发动机拆下来,然后再装回去。我告诉他我现在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伙计,任何事,他妈的任何事。我可以钻到车里,开车到棕榈泉市,打一场18洞高尔夫球,然后开车回家,做午饭,游泳。
我为斯利姆和他女朋友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屋子,然后飞回了洛杉矶。我应该在飞机上好好睡上一觉的,但我却一直盯着我前面座位的靠背,思索着生命是多么的脆弱。“等六个月才能确定”——这一可怕的陈述对谁不适用呢?
这时,我仿佛听见有个人就站在我身后,对我说:“你知道吗?去他妈的。好吧,让我们一起 high 起来。”
回到家,我坐在厨房里,对波姬完完整整地讲述了这件悲伤、可怕、不可思议的事。她被深深吸引了,但却有些困惑不解。
“告诉你吧,伙计,你会觉得自己是个超人。”
她问:“你怎么会如此投入呢?”
“我一直以来感觉都如此,所以那又有什么意思?”
我又怎能不投入呢?
“因为这是嗑药之后发出的声音。到那时,你的思维转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你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盖克、盖克、盖克。”
几周后,布拉德说服我短暂地回归了赛场,我参加了在辛辛那提举办的 ATP 锦标赛。我的对手是来自巴西的古斯塔沃·库尔滕,他花了46分钟就击败了我。这是我连续第三项赛事在第一轮中就被淘汰出局。古利克森宣布他将不会选用我代表美国队参加戴维斯杯。我是美国最好的选手之一,但我不会怪他。谁会责怪他呢?
“为什么叫它‘盖克’啊?”